美军精锐步23团与砥平里大战-西点教授汉伯格上校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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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曼是位帅气的军官,身材笔直而修长,看上去比实际高得多。朝鲜战争后,老兵们在见到他时,经常会说“他在朝鲜时似乎要高得多”。一名老兵说道:“上帝,我以为那人有7英尺高,原来只比我高1英寸,大概5英尺8英寸。”弗里曼不事张扬。他不象有些指挥官,吉普车上既无军衔符号,也无闪光灯或警报器。在第23团团部,从来不插上校的旗帜。他的部下都记得,弗里曼在朝鲜从不戴钢盔,只在脖子上系条蓝色的步兵围巾。在士兵们眼中,弗里曼“象是刚从乐池里走出来的琴师”。虽然他佩戴上校军衔,“但不知为何不太显眼”(显然他本人的气场太强,以致于大家都不注意外在的东西)。 弗里曼以其行动展示了自己的指挥理念,与美军许多优秀指挥官基本相同。他认为,自己必须走出去,要让部下看得见。他深信,一般来讲,无论形势多么艰难,美国大兵都会尽力完成任务,只要他信任上级指挥官并知道后者正在竭力提供支援。当弗里曼和部下熟识后,他只是下达命令而已,相信他们会尽力执行,并不亲自进行监督。当任务十分危险时,弗里曼会尽可能地亲自召见部下并下达命令。他会微笑着同对方握握手,或说上一两句鼓励的话(你必须在第一线)。弗里曼总是口头发布具体命令,很少下达正式的命令书。[15]第23团到朝鲜数周后,他完全放弃了下达正式书面命令的做法(效率才是生命,别扯TMD蛋)。 弗里曼待人友善、毫不做作,在士兵面前从不摆架子,许多士兵都记得,他们在朝鲜曾同弗里曼随意地聊过天。弗里曼虽态度随和,但决非松松垮垮。他态度十分坚定,必要时甚至会十分粗鲁。例如,他在坚守阵地问题上态度决不妥协:他认为在敌军未冲上阵地的情况下,一支部队如果主动放弃阵地,在撤退过程中会遭受严重伤亡,在奉命反攻时又会死伤更多人。在敌军实力占压倒性优势时,他可以理解手下部队被敌军冲垮,但决不原谅主动放弃阵地的行为。由于这一作战理念,弗里曼的部队在朝鲜战场以防守顽强而著称。第23团以其坚毅顽强,不止一次让敌军大吃一惊。

最重要的是,弗里曼理解自己的士兵,并愿意为他们付出一切;这种奉献精神也得到了百倍的回报。曾在弗里曼手下服役的第23团老兵,在回忆往事时都对弗里曼充满感激之情。 战争爆发前几天,弗里曼被任命为第23团团长。战争一爆发,他便卖掉了华盛顿的房子,匆匆前往路易斯堡,在第23团出发前就职。在挑选弗里曼担任团长问题上,李奇微似乎发挥了作用。不管怎样,弗里曼很高兴,他觉得第23步兵团战斗力强、训练良好,营长们的能力也都很强。[16]

在出发前疯狂备战的日子里,弗里曼视察了该团所有24个连队。他不拘形迹地同士兵交谈,站在食堂大厅台阶上或其它类似地方讲话。他的讲话绝不虚张声势,态度十分真诚。他善于同士兵沟通,在这方面很有技巧。即使弗里曼是对一群人讲话,每个人都会感到团长是在直接同自己交流。下士莱斯利·盖恩斯(Leslie Gains)记得,弗里曼告诉他和他的战友,在战斗中所有人都会害怕。如果有人不怕,那他不是骗子,就是傻瓜,第23团可不需要这种人。他还告诉他们,永远不要自高自大,以至于认为不必祈祷上帝。盖恩斯说,这些话伴着他度过了朝鲜最艰苦的战斗。没有哪个老兵还清楚地记得这次讲话,但许多人都记得弗里曼给士兵放3天假处理个人事务。当时各种事务纷乱如麻,这个承诺未免过于慷慨,但他一言既出便信守到底。

当第23团接到赴朝参战命令后,在一位军士身上出了件事儿,显示出弗里曼对士兵福利的关心。中士弗兰克·巴特勒(Frank Butler)原计划于下半年结婚。结婚预告已经发布,未婚妻也于动员令下达前一天来到路易斯堡。巴特勒中士找到天主教堂教士,告诉他婚礼必须提前举行。教士拒绝了,声称不能随便举行婚礼。绝望的中士将此事告诉了连长,后者则

报告了弗里曼上校。当天晚上,弗里曼立即安排在该团小教堂举行婚礼。

上校对所有官兵都和蔼可亲,但如果所有人都一团和气的话,一支部队将无法运转。在必要时,必须有人扮演恶人。正如许多优秀团队一样,这个重任落在了二把手身上。弗里曼的副团长(开始时是少校作战参谋)是弗兰克·梅斯扎尔(Frank Meszar)中校,他以士兵身份考入西点军校,毕业于1940年。

在西点军校,梅斯扎尔更象是士兵而非学者。在整个军旅生涯中,他都以出色的野战军官而闻名。当第23团启程赴朝时,梅斯扎尔还未到35岁,与弗里曼一同上船。两人在船上建立起密切的关系,在随后半年共同度过艰苦的战斗岁月。

弗里曼并非刻板的纪律主义者,非常不愿意触怒任何人。梅斯扎尔便充当起弗里曼的“宪兵”。他会毫不犹豫指出部下的错误,不管其军衔和职务为何。梅斯扎尔具有一种特殊能力,能够以几乎称得上“温和”的方式,处理一些不得不干的“脏活”。当然,在形势要求采取更为粗暴的方式时,他也决不会怯阵。[17]

弗里曼和梅斯扎尔这两个人的组合,使该团有了美军历史上最杰出的一对搭档。知人善任的弗里曼成为全团官兵慈祥睿智的父亲,强硬严厉的梅斯扎尔则是负责管教他们的兄长(弗里曼是俺兄弟,NND)。

注释:

1.参见《高级军官任务报告计划》(Senior Officers Debriefing Project),“对小保罗·L·弗里曼将军的采访,采访者詹姆斯·N·埃利斯中校”,(Interview of General Paul L. Freeman, Jr., by Lieutenant Colonel James N. Ellis)(简称“弗里曼口述史”),1973-74,小保罗·L·弗里曼文件(简称“弗里曼文件”),美国陆军战史研究所,卡莱尔军营,宾夕法尼亚州;《第23步兵团指挥部,关于指挥和部队情况的摘要报告(简称“第23步兵团指挥报告”),1950年7月份》。本书从“第23步兵团指挥报告”中所引资料都来自《弗里曼文件》。 2.参见J·格伦·格雷(J. Glenn Gray)著《武士们:战斗中的男人》(The Warriors: Reflection son Menin Battle),纽约:Harperand Row出版社,1959年版,P43,P45-P46。 3.所谓“建制”部队是指那些较大规模部队中规定隶属的分队,而非临时“配属”或由于执行特别任务而临时指挥的分队。

4.参见《组织装备表》7-11N,步兵团,华盛顿特区:陆军部,1950年11月15日;参见“特别规定SR320--5-1”,《美国军语辞典》,华盛顿特区:GPO,1950年8月,P52。

5.参见《第23步兵团指挥报告》,1950年7月份。 6.同上。

7.参见“弗里曼口述史”。现役士兵以及职业军人的儿子,同其他有资格者一样,都可以得到总统的提名。由于职业军人经常迁移住地,他们往往与当地的国会议员没有或很少联系,因此要为自己的儿子获得军校名额,获得总统提名至关重要,甚至是唯一可行途径。

8.参见《国会》(Assembly),1990年11月,P163。

9.同上;“弗里曼口述史”。

10.参见《榴弹炮》(TheHowitzer)杂志,纽约西点:美国军事学院出版社,1929年,P135。所谓“野兽营”,是指高年级学员对军校新学员进行的严酷军训。虽然军纪严禁“侮辱”行为,但在整个20世纪都存在花样繁多的“侮辱”性训练,即使最宽宏大量者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11.参见“弗里曼口述史”;《毕业生及前学员登记薄》,纽约西点:毕业生联合会,1990版,P403,no.8699;《第2步兵师》,肯塔基州帕杜卡:特纳出版社,1989年,P81。

12.参见《国会》(Assembly),1990年11月,P164。

13.同上;雷伊·S·克兰(Ray S. Cline)著《华盛顿指挥所:作战部》(Washington Command Post: The Operations Division),华盛顿特区:军事历史部,1951年版,P246-P247。

14.参见《国会》(Assembly),1990年11月,P164。

15.“任务型”命令即告诉下级指挥官要完成什么任务,而不是如何完成任务,使下级可以充分发挥主动性和想象力。

16.参见“弗里曼口述史”。

17.参见《榴弹炮》(The Howitzer),纽约西点:美国军事学院,1940,P190。

第二章洛东江畔的战火洗礼

我们战死在这里,因为我们不愿生而羞辱我们生长于斯的土地。同样,我们也不愿使战友或自己蒙羞。

——A.E.豪斯曼

我相信,一个人如果能去做他害怕的事情,便可以征服恐惧心理。只要他坚持去做,并且尝到了成功的甜头。

—艾莉诺·罗斯福

士兵的首要素质是能够忍耐艰苦,勇气倒还在其次。贫穷、艰苦和匮乏是培养优秀军人的学校。

—拿破仑·波拿巴

第23团来到朝鲜后,发现自己置身其中的战争,与以往美军经历的完全不同。他们也从未预料到会这个地方进行战斗。无论是美国人民还是他们的士兵,都未曾预料美军会在遥远的亚洲大陆作战,同时没几个人能在地图上找到朝鲜的位置。几乎没人认为,这场战争对美国的利益至关重要。

战争爆发及初期作战

朝鲜半岛是由亚洲大陆向日本列岛伸出的一长条不规则的陆地。半岛长约500英里,宽约150英里。在汉城与平壤附近地区,半岛宽度缩至100英里左右。在向北延伸到鸭绿江畔的边界时,半岛宽度又增至约500英里。1950年,这条北部边界线将朝鲜与新中国和苏联分隔开来。朝鲜的纬度大致相当于洛杉矶至波特兰之间,但无论是地理上还是气候上都截然不同。朝鲜半岛崎岖多山,小块平原镶嵌其间,对当地农民而言异常珍贵。一名美国大兵说道,“如果有人能把朝鲜砸平,这可真他妈的是块好地方”。在朝鲜处于日本殖民统治期间,残存的森林几乎被砍伐净尽。山脉纵横交错,甚至对强壮的步兵而言,都是个严峻的考验。气候有些极端,夏季短暂而炎热,冬季漫长而寒冷。每年的气温低至华氏零下,高至华氏100度。[1]

1945年8月,当太平洋战争突然结束时,获得胜利的美苏两国漫不经心地达成协议,沿着北纬三十八度线划分在朝鲜半岛的势力范围。当时,所有美国人都认为,这纯粹是为了便于接受驻朝日军的投降。然而,在随后的岁月里,它成为冷战的象征之一。美国不久便成为南方政府的恩主,而苏联则竭力培养北方政权。不过,直到战争爆发,南北朝鲜各自保护人在态度上的差异才显现出来。俄国人支持曾在苏联受训的金日成建立一个共产党国家。美国人则竭力使南朝鲜实现自立以图脱身。美国陆军尤其希望能将占领军撤回国内。南朝鲜领袖是李承晚,是个头脑固执、思想保守的家伙,拼命按照自己的理解来维护本国的利益。 战争起因过去一直笼罩于神话和传说之中,其真相近年来正逐渐地浮出海面。随着中国和前苏联档案的解密,学者们正试图理清错综复杂的事实。但只要北朝鲜档案没有完全解密,这个问题就不可能彻底澄清。[2]不过,作战行动的具体经过倒是很清楚。1950年6月25日,周日凌晨时分,北朝鲜人民军的精锐步兵,在大量坦克和重炮的掩护下,对南朝鲜发动了闪电战。美国训练的南朝鲜军队没有坦克、重炮也不多,遭到进攻后迅速崩溃。朝鲜半岛上似乎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南朝鲜的覆灭。

东京麦克阿瑟的参谋部和华盛顿的军政要员们,匆匆忙忙地对朝鲜局势进行了评估。虽然杜鲁门政府将朝鲜半岛划在了西太平洋防御圈之外,但对这种狂妄无理的征服行动视而不见似乎不可思议。在杜鲁门总统看来,如果不采取应对措施,这种明目张胆的侵略行动,将成为未来世界大战的导火索。他毫不犹豫地告诉国务卿艾奇逊:“我们必须挡住那帮狗崽子,不论付出什么代价。”[3] 杜鲁门将此提交安理会,得到了联合国的支持,可以派遣军队到朝鲜,协助南朝鲜抵抗侵略。距离冲突最近的美军部队,是驻扎在日本的占领军。麦克阿瑟作为远东美军司令,立即派部队前往南朝鲜。

当6月底美国决定插手朝鲜半岛事务时,军队内部几乎一致认为不会有什么麻烦。麦克阿瑟参谋部拟订的计划,多少反映了他们的这种一厢情愿。最早的计划乐观到了荒谬的程度,包括立即派部队在仁川登陆。这是汉城附近的港口,位于朝鲜西海岸中部。在仁川的两栖登陆行动,将与在釜山的登陆行动相互呼应。麦克阿瑟的参谋长爱德华·M·“内德”·阿尔蒙德(Edward M.“Ned”Almond)少将,指派第1骑兵师准备于7月份在仁川登陆。他告诉师长,行动一定要快,否则第24步兵师可能会先进汉城,而第1骑兵师只能跟在屁股后头。事实证明,此言荒谬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