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革命文学思潮下的启蒙人道主义写作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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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文学思潮下的人道主义写作 ——论萧红小说思想、风格的独特性

房金环

(安徽大学 安徽合肥230039)

摘要:萧红以其桀骜不驯,敏感、多思的个性及富有才情的文笔,始终追寻着属于自己的文学风格。她站在女性视角,以大胆而细腻的笔致,绘出了一幅幅特定年代的社会、人生图景。思想上,融进了对人性,人道主义的执着追求;风格上,也给粗犷奔放、血火熔铸的革命文风中,融入了的哀婉凄凉的阴柔之美。如今,许多文字消失于时间的茫茫大荒,而萧红的文字却依然灯火辉煌。我们更看重的不是她为时代摇旗呐喊的文学,而是她作为守园人的凄凉。

Humanitarian writing in the revolutionary literary trends About the unique style and ideas of Xiao Hong's novels

Fang Jinhuan

(Anhui University, Anhui Hefei 230039)

Abstract: Xiao Hong with her rebellious and sensitive personality and rich multi-talented style of writing, and always pursued the literary style of her own. She stood female perspective, with bold and delicate brushstrokes to depicted the age-specific social life picture.In interms of ideology, pursuited human nature, humanitarian ;and brought a desolate beauty of feminine to the rough and unrestrained, blood and fire of the revolutionary style. Today, many characters lost in time Wild, and Xiao Hong's text is still ablaze with lights. We value is not the drums of the revolutionary literature, but her bleak as people keep park.

. 关键词:革命文学思潮;独立写作; 人道主义; 哀婉凄凉 Keywords: revolutionary literary trends; independent writing; humanitarian; pathetic miserable

一、 左翼革命文学思潮下的独立写作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是国内革命和民族解放战争风起云涌的时代,也是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艰难时期。文学自觉地担负起了民族救亡的伟大使命,战争与救亡成为这个时期文学的主要特色。社会状况与政治文化背景直接影响和制约着文学的发展,决定了文学的潮流与趋向。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到30年代,形成了以左翼文学为主流,多种倾向文学竞相发展的多元格局。总体而言, 左翼文学既是五四文学的发展和延伸, 它继承了反帝反封建的文化传统和知识分子高扬的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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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责任感和民族忧患意识, 同时又加入了民族解放和阶级斗争的新内涵, 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对五四精神的继承和超越。如果说五四文学是在高扬自由、平等、博爱的基础上,把个体思想情感体验与社会启蒙责任相结合的话, 那么左翼文学则是在更大程度上体现了与时代同音的情感波澜和日渐清晰的民族、阶级意识。在人物塑造,从个体的自我走向集团的我们, 从私人的感性判断进入到共同的理性界定。在这里,可以窥见作家们日渐开阔的宏观视野和激荡着的社会责任感

三十年代的左翼文学创作以1932 年为界,可以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左翼文学的前期崇尚和宣扬暴力革命, 作家们用激扬的文字塑造勇毅的英雄形象, 用浪漫传奇的爱情故事礼赞血与火的革命斗争。创作者在激昂的语言背后,涌动的是一触即发的革命高昂情绪,作品宣传鼓动的作用得到了酣畅淋漓的发挥。1932 年后, 随着对早期革命文学创作中“革命加恋爱”式的革命罗曼蒂克倾向的批判,和对文学自身律性的整体认识, 这股革命风潮渐渐平实。以胡风为代表的一批左翼作家,开始用蕴含着一定意识形态内容的语言和形象来描写既定的法规和判断。于是, 理性的写作代替了疾风暴雨似的革命式写作。 不同于前期作品的是,这时期的作品题材和主题普遍呈现出开放性、理智性、现实感、变化性等特点[ 1]。尽管后期的左翼文学在题材和视角上有不同程度的改变,但其主题的政治性、革命性始终是第一位的,文学的功利性导致了艺术上不同程度的模式化、概念化倾向,给读者带来了审美疲劳。萧红虽然没有明确加入左联作家群,但作为一个与左翼走的较近,对时代敏感的青年作家,她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时风熏染。其实,大家正是从“抗日”这个时代主题来认识并接纳萧红的。但是,纵观其小时创作,从其初期小说《弃儿》、《王阿嫂的死》、《小黑狗》、《看风筝》、《夜风》,到其成名作《生死场》,再到其后期创作的《马伯乐》、《呼兰河传》、《小城三月》等作品中,这种政治熏染的力度却是日渐淡薄。值得注意的是,《桥》、《呼兰河》、《小城三月》等作品,在作者那里极具私人性和独特性,它更多地是属于作者的个人体验,想象、记忆、梦幻和文字纯属于萧红的心灵空间和私人版图。很显然,这些变异说明了在革命文学思潮压倒一切的时代,萧红的创作却渐渐逸出了时代的洪流,回归到对自我灵魂的书写。让文学在喊声震天的集体主义洪流下重拾自由、平等、博爱的五四启蒙精神,重新关注个人价值,作品也因此而拥有了自己的独特风格。也在血火熔铸的革命文学语境下,给人们打开了另一扇悲凉凄婉、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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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朴的审美之窗。

作者能坚持在革命文学思潮席卷天下的情景下独立写作,是有其主客观原因的。

(一)、从主观方面讲, 萧红是在交织着爱与恨、温暖与冷酷的环境中长大的。幼时父母的冷眼相对,恶语相加;长大后,五四启蒙人道主义新思想的冲击及爱情的伤害,这些都使她养成了叛逆、敏感、坚强而又脆弱的性格特征;而祖父的慈爱、朋友的热情又时时温暖着她的心灵,激励着她对爱不懈的憧憬与追求。叛逆与坚强,注定她在潮流面前能冷静审视,不会随波逐流。因此,当大家依着统一的小说标准,认定她不会写小说时,萧红就反驳道:“有一种小说学,小说有一定的写法,一定要具备某几种东西,一定写得像巴尔扎克或契诃夫的作品那样。我不相信这一套。有各式各样的作者,有各式各样的小说。”“不过人家??意思是说我不会写小说。我气不忿,以后偏要写!”萧红就是这样倔强的一个人,几乎从一开始,她就悄悄背离了时代的主题。在文体上,也突破了小说环境、情节、人物的常规套路,以不拘格套的文笔与内容创造了独特的诗化小说。对爱与温暖的追求又鞭策着她时时悲悯他人的不幸,把目光投向更多普通人的命运遭遇,关注他们的生命价值和生存困境,用同情的笔调书写人性,发扬人道主义精神。

(二)、在客观方面,鲁迅先生对作者亦师亦友的关爱、扶持与帮助,使她能较快的把握自己的创作方向。随着左翼文学主题的革命化,政治化不断加强,公式化、概念化也相伴而来。鲁迅对此很不满意,曾努力的讨论、矫正过,并劝诫有潜力的文学青年不要加入左翼。还告诫大家“不必要问现在要什么,只要问自己能做什么。现在需要的是斗争的文学,如果作者是一个斗争者,那么,无论他写什么,写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斗争的。就是写咖啡馆跳舞场罢,少爷们和革命者的作品,也决不会一样[2]。”,作者后来在谈到选材时,也认为作家一定要写他熟悉的生活。大师的影响加上自己的努力,这些都促使作者成长成一个有独立思想,独特个格、气质和追求的作家,也使她在革命文学思潮一统天下时,能把关注的目光更多地投向弱小卑微的个体,关注个人的生命价值,从事人道主义写作。

二、革命文学思潮下的人道主义写作

三十年代的文学,是革命的文学,是血与火熔铸的文学。在中华民族生死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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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的关头,革命成了文学主题。文学的战斗性、功利性发挥到了极致。萧红作为一个进步作家,在其早期创作《王阿嫂的死》、《看风筝》、《夜风》等作品中,揉进了自己的独特人生经历及感受的同时,也把目光投向了广大被奴役、被剥削的劳动人民。这些作品表现出了强烈的时代性、阶级性。

但是,她更多的是受鲁迅冷峻、深省、独立的文风及自己孤独、叛逆、倔强的性格所影响。伴随着作者创作的不断深入,作品中的自我个性日益凸显。1935年上海容光书局初版了其成名作《生死场》,这时,作者已经站在了启蒙的高度,用一颗悲悯、同情的心灵去触摸人性,歌唱人道。也就是说,在革命文学思潮席卷五四自由、平等、博爱启蒙思想的大环境里,她依然坚持人道主义写作,从而超越了以社会阶级划分和政治批判为前提的革命功利性写作。

那么,什么是人道主义呢?王达敏先生是这样定义的:人道主义是一种从人道人性的立场出发,以善和爱为核心,以人为本,重视人的生存、权利、尊严、价值,以人的自由、幸福和发展为最高目标,具有人类性,普世性观念的伦理思

【3】 想或思想体系。

在萧红作品中,人道主义具有了这样的含义:作者从人道人性的立场出发,以善和爱为核心,深切同情在旧中国传统伦理文化,尤其是男权文化统治下被伤害、被侮辱的广大女性受害者和不幸者;批判传统文化的消极因素以及野蛮、麻木、愚昧、贫困的现实环境对个体生命的伤害、人性的扭曲异化;从而达到以“同情”指实“批判”,以“批判”强化“同情”的效果。

《生死场》 里的男人是野蛮、粗鲁、持强凌弱的奴隶,女人则是这种奴隶的奴隶。

二里半心急火燎地四处寻找丢失的山羊,随着一声“你踏碎了俺的白菜!”,那个红脸长人像魔王一样,二里半被打的眼睛晕花起来,他去抽身拔身边的一棵小树。那家的女人出来了,送出一只搅酱缸的耙子,耙子滴着酱。 “红脸长人”、“魔王一般” 、“眼睛晕花”、“ 抽身拔树” 、“滴着酱的酱耙子”,作者用一系列鲜明的意象,细致入微地刻画了野蛮,阴冷、自私的人性。这里,一棵白菜已经超过了一个人的价值,凶悍强壮的男人可以欺负懦弱力单的同类。邻人的生死存亡似乎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解决争端,表示愤怒的唯一方式就是凶狠的武斗。

当强悍的男人面对更强的地主时,“起初看来还像一块铁,后来越看越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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