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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赋发展中具有新的面貌和内涵。

论述班固《两都赋》:

《两都赋》以“西都宾”和“东都主人”相互夸耀辩难结构全篇,描摹西都的形胜巨丽,铺叙东都的礼乐制度之美,表达了作者尊崇礼仪制度而排斥形胜奢华的思想。《两都赋》在汉赋的发展过程中,有些新的内涵。①在赋的题材和内容上,不再以田猎、山川、为主,着重写京都,尤其是铺叙京都观念。②在谋篇布局上它摆脱了西汉大赋通篇铺叙摹画而“曲终奏雅”的模式,极大加强了讽喻劝导的篇幅。③《两都赋》主客辩难、抑客扬主的基本结构,描摹夸饰的基本笔法,以及鸿篇巨制的规模都还有模仿司法相如的显著痕迹。

3、张衡的《二京赋》

论述张衡在赋史上的作用和地位。东汉赋体文学的创作,呈现为由大赋向抒情小赋的发展变化。张衡在这一发展过程中是承前启后的作家。

①张衡的《二京赋》在谋篇立意上虽然基本是模仿班固《两都赋》,但有所发展,除描绘田猎、宫室等,它还把商贾游侠、辩士以及街市、百戏等市井万象写入赋中,展示了一幅都市生活全图。《二京赋》的规模、容量和篇幅都超过前人,成为汉代京都赋的极致。②张衡的《二京赋》,是汉代大赋的绝响。其《归田赋》又是东汉抒情小赋的开山之作。赋作抒发入世的感慨和厌倦,描写回归山水田园后悠然逍遥的生活,表达作者出世的愿望。③归田赋》全篇只有四十句,形制短小;语句清丽流畅,绝无夸饰堆砌;抒写自己的怀抱和情志,个性鲜明。这些特点,都标志着汉赋创作倾向的重大转变。

(三)抒情小赋

1、小赋的特点

在内容上侧重咏物和抒情, 在形式上篇幅较大赋短小,不用问答体, 通篇用韵文,个别的也用楚辞体句式。小赋同大赋有明显区别,比较接近骚赋,但它在内容上也有侧重咏物的,并且多不用楚辞句式,因此与骚赋又有区别。

2、代表作

①张衡的《归田赋》是抒情小赋的开山之作。形制短小,语句流丽,个性鲜明。标志着汉赋创作倾向的重大转变。

②赵壹的《刺世疾邪赋》激烈抨击时政,直抒愤激之情,无所掩饰,在汉赋中十分罕见。

③祢衡的《鹦鹉赋》通篇用比喻象征,用反讽的手法,正言曲说,表达了自己的困厄和无奈。 二 赵壹简介(作品选p357)

三 《刺世嫉邪赋》

①《刺世疾邪赋》是早期抒情小赋的名篇,是一篇政治抒情赋。其主旨就是讽刺和谴责当时邪恶的社会风气。它一反传统的中庸之道、中和之美,尖锐地揭露批判了当时统治阶级的腐朽,道德风气的败坏,邪恶奸佞的得势,权门豪族的不法,正人贤才和贫贱阶层的被压抑,鲜明地表现了作者愤世嫉俗、正直耿介的性格和强烈的反抗精神。其感情的激烈,语言的犀利, 揭露的深刻, 在汉赋中是仅有的。完全不同于以前那种歌功颂德、夸美逞能的大赋,突破了赋颂传统。

②议论纵横,词锋犀利是本赋的显著特点。在具体写法上,采用“剥笋法”层层推进,从评历史到论现实,从批判世风到揭示原因,从抨击当权者到表明自己的政治态度,步步深入,明朗畅达,语言刚劲朴素,说理透辟,有似一篇笔锋犀利的讨伐檄文。此外,本赋寓议论于抒情,加上用了许多贴切的比喻和生动的描述,使语言具有一定的形象性和诗的情味。而赋末用两首五言诗结尾, 结构上颇为别致。

第三章 汉代史书

第一节 司马迁的生平和创作

一、天才的独创——司马迁创作《史记》的主观条件 司马迁(前145景帝中元五年—前87年武帝末年),字子长,生于龙门(陕西韩城县)芝川镇,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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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喜,是有爵无官的五大夫,家境贫穷,司马迁十岁以前,“耕牧河山之阳”,十岁随父亲司马谈移居京师长安,“年十岁则诵古文”,向孔安国学《尚书》、向董仲舒学习《公羊春秋》。他的一生,据王国维《太史公行年考》推断,当是“与武帝相始终”。

司马迁的一生可以说是为《史记》的一生,围绕《史记》的创作,看一下他的生平。 1、家庭的影响:司马迁在学术思想、事业理想方面受家庭环境和父亲的影响。 司马迁的先代,“世典周史”,都是周代的史官。父亲司马谈在汉武帝时曾任太史令,是一个学识渊博的学者,在学术上颇有抱负,他写过《论六家要旨》。六家即阴阳家、儒家、墨家、名家、法家、道家,他对前五家都进行了批判,惟对道家进行了充分的肯定,认为它兼具五家之长而没有他们的短处。甚至直接指责儒家“博学寡要,劳而少功”,这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时候,实际上是一种离经叛道的言论。司马谈的这种学术思想和勇于批判的精神,对司马迁的思想和治学态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司马谈在任太史令时,就曾想利用“百年之间,天下遗文古事莫不毕集于太史公”的便利条件,修著一部记述“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的史书。但未能如愿,临死时,就将这一未能实现的理想留给了司马迁,他在遗嘱中说:“余死,汝必为太史,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矣。”司马迁流着眼泪对父亲说:“小子不敏,请悉论先人所次旧闻,弗敢阙”。(《太史公自序》)。司马谈死后三年,司马迁继父为太史令,开始搜集材料,做写作上的准备。武帝太初元年,着手起草。

2、三次漫游:中青年时代,有过三次大的漫游。 第一次:青年时期漫游

汉武帝元朔三年(前126年),司马迁二十岁左右,出游到长江中、下游和山东、河南等许多地方,到过屈原流放的沅、湘地区,在屈原自沉的汨罗凭吊;到庐山、九嶷、会稽等地,收集关于帝舜、夏禹的传说,访察了春秋时越王勾践的遗迹;北上淮阴,访问了韩信的故乡,搜求了韩信早年在乡里的故事;在山东曲阜,参观了儒家旧存的礼器;过徐州,考察楚汉战争的战场;归途中在魏都大梁,观看信陵君遗迹。这次漫游的收获对后来写作《屈原列传》、《武帝本纪》、《夏本纪》、《淮阴侯列传》、《越王勾践列传》、《魏公子传》以及楚汉相争的社会、政治、地理形势都有很大帮助。

第二次:奉使随征巴蜀以南

司马迁回到长安后不久,便入仕做了郎中,开始了他的政治生涯。入仕后,奉武帝之命,奉使随征巴蜀以南,抵达邛(四川邛崃)、笮(四川汉源)、昆明。这一带属少数民族居住区,司马迁随着出征的军队,考察了少数民族地区的情况,收集资料,后来写成了《西南夷列传》、《货殖列传》,对西南地区的物产、地貌做了详尽的记述。这次出游使他得到了难以得到的可贵的资料。

第三次:随武帝进行“封禅”大典 汉武帝元封元年(前110),汉武帝从长安出发,东行到泰山举行“封禅”大典,司马迁作为皇帝的随从,一路追随武帝到泰山。封禅之后,他又从武帝“帅师巡边”,出长城、北登单于台(呼和浩特附近),又东至碣石(昌黎)、辽西(辽宁义县西),考察了中国北部、东北部许多地区的情况,为后来写作《秦始皇本纪》、《武帝本纪》、《蒙恬列传》等创造了条件。

3、李陵之祸

司马迁38岁时做了太史令,42岁时,武帝下令实行太初历,即改秦历为夏历。司马迁认为这是一个新纪元的开始,便在这一年开始编写《史记》。天汉二年(前99年)发生了李陵出击匈奴被俘投降的事件,司马迁根据平时对李陵的了解,认为李陵并非真心投降,而肯定会寻找机会报答汉朝。武帝认为他是有意为李陵辩护,将他下狱治罪,他“家贫,财赂不足以自赎,交游莫救,左右亲近不为壹言。”(《报任安书》),天汉三年,遭受宫刑。这桩遭遇对司马迁打击很大,使他对统治者的刻薄寡恩和上层社会的世态炎凉有了深切的感受;同时也逼着他为了雪清耻辱,发愤著书,以十分刚毅的精神完成《史记》的写作,并通过《史记》鞭挞黑暗、表彰正义。关于这,在《报任安书》中做了详尽的表白。他想到过死,但“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想到许多发愤著书的例子,决计忍辱含垢,坚持他的著作理想。

“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作也。”

《史记》大约写了10年,在极端悲愤中完成。

司马迁遭李陵之祸,于四年后即太始元年(前96年)遇赦出狱。出狱后担任中书令(相当于皇帝的近旁秘书),这个职务当时是由宦官担任的,他担任这个职务,深以为耻,“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司马迁是在屈辱中度过了他的后半生。

二、时代的必然——司马迁创作《史记》的客观条件 从文化上看,汉武帝重视文化上的建树,《汉书·艺文志》:“汉兴,改秦之败,大收篇籍,广开献书之路。迄孝武世??建藏书之策,置写书之官,下及诸子传说,皆充实秘府。”刘歆《七略》“孝武皇帝敕丞相公孙弘广开献书之路,百年之间,书积如山。”而且按照当时的制度,“天下遗闻古事靡不毕集于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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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即都掌握在史官的手里,这就为编纂大规模的历史著作准备了极其便利的条件。

从社会发展看,西汉统一大帝国的建立,是一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从西周到秦朝,中国社会一直处于分裂状态和纷争的局面,秦统一中国,但历史很短,直到汉代,特别是汉武帝时代,中国大一统的局面才算巩固下来。这时中央集权的封建制度形成了,各项具体法令制度也基本上建立起来了,因此对以往的历史做全面总结的要求也就提出来了。中国本来就是一个重史的国家,汉代以前的史书虽然出现得不少,但或分国,或断代,无论从规模和体例,都不能满足社会发展的新要求。于是一种通古今之变的新体裁的历史著作,也就应时代要求而出现了。从这个意义上看,司马迁的《史记》是他天才的独创,也是时代的必然。

三、司马迁的其它著作:

除《史记》外,司马迁还有著名的《报任安书》、《悲士不遇赋》。

第二节 《史记》的内容

一、《史记》的体例

司马迁遍览经史,亲自调查,网罗一切可以获取的史料,考核编排,写成了这部“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规模宏大的《史记》。

《史记》是我国第一部以写人物为中心的纪传体的通史(创造了纪传体的通史),它记载了从黄帝到汉武帝太初年间约三千年的历史。52万字,130篇,开创了以本纪、表、书、世家、列传五种体例写通史的范例。

12本纪:记载历代最高统治者的兴衰沿革,是全书的纲领; 10表:各个历史时期的大事记

8书:载录文化、经济、制度等方面的专史 30世家:先秦各诸侯国和汉代有功之臣的传记

70列传:历代有影响的人物或集团的传记(少数列传是外国史和少数民族史)

五种体例,互相配合,构成了《史记》全书的整体,其中本纪、世家、列传三个核心部分,都是写人物为主的,用纪传体写历史是司马迁的开创。十表、八书分别从不同的方面形成对核心的补充。通过这个有机的结构体,司马迁实现了他“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写作初衷。后来我国封建社会许多历史家撰写史书,虽在体例、名目上略有不同,但主要沿袭了《史记》的体例。

二、《史记》的思想内容及其意义: 《太史公自序》:“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1、究天人之际:所谓“究天人之际”就是要探讨天道和人事之间的关系。在这个问题上,司马迁继承了先秦以来天人相分的唯物主义传统,他反对以天道干预人事,认为社会现象是由人的活动构成的,天是天,人是人,天属于自然现象,与人事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这种观点与汉武帝所提倡的儒学正宗的所谓 “天人感应”学说相对立。

天人感应:董仲舒讲“公羊学”,他把本来是讲自然现象的阴阳五行学说,附会到社会人事方面,制造出一套专用天象占卜吉凶的迷信思想。他一方面说一切人事都是由天有意识地安排的;另一方面又说天对于人事间的活动也会有所反应。如果有谁违背了天道,不服从天的意志,天就要降灾谴告,加以惩罚,这就是“天人感应”。董仲舒的这种思想受到汉武帝的大力支持,成为风靡一时的统治思想。

司马迁的这种观点正好相反:

①他把对于自然现象的研究和阴阳五行的迷信学说加以区别。在《太史公自序》中全文引用了《论六家要旨》,认为把阴阳四时加以神秘化,说“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的观点其实是未必然的。如果相信这种学说,就会“使人拘而多畏”,完全失去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司马迁认为春夏秋冬是自然规律,认识它的目的和意义在于按照自然规律从事生产活动。

②司马迁对当时流行的“占星术”、“望气术”和神仙迷信思想进行了批评,认为这些都是荒诞不经的。在《封禅书》、《武帝本纪》中对于汉武帝的求神访仙的迷信活动进行了讥刺,说汉武帝相信方士的鬼话,劳民伤财,一次次求仙访道,但又毫无结果,“其效可睹也”。

③在《伯夷列传》中,司马迁向传统的“天道”挑战。认为通常所说的“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其实是毫无根据的。因为从历史人物的实际遭遇看,奸邪小人往往安富尊荣,公正刚直之人终生苦难,司马迁“余甚惑焉,倘所谓‘天道’是邪,非邪!”《项羽本纪》太史公曰抓住项羽“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加以评论,认为项羽的失败完全是他政治上、军事上犯了一系列的错误造成的,绝不是“天意”的结果。

从这一点来看,《史记》具有科学性。

2、通古今之变:所谓通古今之变,就是要通过历史的发展演变,寻找历代王朝兴衰成败之理。 ①历史进化思想:司马迁在《史记》中表现的历史观与董仲舒“天不变,道亦不变”的观点不同,他认为历史是通过各种改革向前演进的。因此他对于历史上出现的政治改革,总是采取称赞的态度,如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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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时期吴起的改革、商鞅的变法促进历史前进的作用是有一定认识的。说吴起改革的政绩是“诸侯患楚之强”;商鞅变法的政绩是“行五年,秦人富强”,“行之十年,秦民大悦,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乡邑大治。”对秦始皇的问题也是如此,司马迁曾称“秦为暴秦”,“无道秦”、“虎狼之秦”,但对秦始皇实行改革的功绩还是肯定的,“秦取天下多暴,然世异变,成功大”。反映出一种后今博古的思想和一个历史家“通古今之变”的眼光。

②原始察终、见盛观衰的辩证思想:所谓“原始察终、见盛观衰”,就是透过一些历史现象,来观察一个时代或一项具体制度由盛而衰之理。历史的盛衰都不是偶然的,都是有迹可寻的,而且往往“盛”中包含了“衰”的因素。如《平准书》中记述武帝盛世太平,但孕育着衰败的因素——富贵者役财骄溢、争于奢侈,“物盛而衰,固其变也”。说明司马迁在研究历史时,注意历史事实的因果关系,注意说明历史的转化,带有朴素的辩证法思想。

3、成一家之言:所谓“成一家之言”,就是借写这样一部历史著作,来表达他的某些独到的历史见解,表达他的某些社会、政治思想。《太史公自序》中说他的理想是使《史记》成为《春秋》第二,他自己成为第二个孔子。当时人们普遍这样认为,孔子“因史记(鲁史)作《春秋》,以当王法”,这部王法“记天下之得失,而见其所以然之故,甚幽而明,无传而著”,它“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孔子之所以借历史来寄寓理想,是因为孔子说过:“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名也。”司马迁写《史记》,窃比《春秋》也是寄寓理想于其中的,而他的理想也是靠历史事实的叙述来体现的。

①揭露统治者的暴行、暴政:

司马迁没有抹杀刘邦推翻暴秦、统一天下、开创大汉帝国的历史作用,也写了他知人善任、深谋远虑的政治家的眼光和作为,但是没有放过对他虚伪、狡诈和无赖品质的揭露。书中写刘邦原是一个“不事家人生产作业”“好酒及色”的市井歹徒,与项羽争夺天下,固然有计谋,但处处表现出他残酷无情与市井无赖的嘴脸。《项羽本纪》中写刘邦一次被项羽追逐,他将儿子孝惠、女儿鲁元推下车去,车夫滕公看不下去,“常下收载之”,而他“如是者三”。又一次被项羽包围,刘邦父亲被项羽捉来,威胁刘邦要杀他父亲,刘邦说:“吾与项羽俱北面受命怀王,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叔孙通为他制定朝仪,引群臣行礼,他顿时飘飘然,说“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得意忘形的嘴脸。《淮阴侯列传》中更借韩信之口,道出了“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话,揭露了刘邦对开国功臣的刻薄寡恩。司马迁正是通过这种“不虚美、不隐恶”的描写,揭露了开国之君的真实面貌,这在当时是需要勇气和胆识的。

《史记》对于“今上”汉武帝也颇多微词,据说《史记》中原著《武帝本纪》因触犯忌讳太多而被抽掉,今本《景帝本纪》、《孝武本纪》是后人补撰的。但从《史记》的其它篇章里,仍旧可以看出司马迁对汉武帝的揭露和讽刺是不亚于刘邦的。《封禅书》写武帝求仙访道的荒唐可笑的事实;《平准书》记载武帝为享乐和对外发动战争而加重税敛;《酷吏列传》细致地记述了围绕在武帝周围的一群酷吏:张汤“为人多诈,舞智以御人”,最受武帝信任,治狱时,巧立名目,不问是非,专以武帝私心好恶为标准。杜周治狱,“上所欲挤者,因而陷之;上所欲释者,久系待问,而微见其冤状”,有人质问杜周,“君为天子决平,不循三尺法,专以人主意指为狱,狱者固如是乎?”杜周说:“三尺安出哉?前主所是著为律,后主所是疏为令。当时为是,何古之法乎?”王温舒任河内太守,大肆捕人,“连坐千余家”,“流血十余里”,按照律令,立春后即停止用刑。这个嗜杀的酷吏,竟气急败坏地顿足:“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司马迁满怀激愤地写道:“其好杀伐不爱人如此,天子闻之,以为能,迁为中尉。”原来武帝十这群刽子手的总后台。

②在一定程度上承认农民起义的合理性:

陈胜、吴广起义,他说陈胜虽死,灭掉暴秦,是由陈胜首事。破例将陈胜列在《世家》中去写。把陈胜看作商汤、周武王灭虐创新的人物。同样地,司马迁也以极其饱满的热情写了《项羽本纪》,主要是因为项羽也是一个在秦末“乘势起陇亩之中”,一往无前地摧毁暴力统治的英雄人物。

③歌颂反抗暴政的刺客和侠客和一些具有优良品质的中下层社会人物: 《史记》专辟《刺客列传》:曹沫劫齐桓公、专诸刺吴王僚、豫让刺赵襄子、聂政刺韩相侠累、荆轲刺秦王等。对他们视死如归、反抗强暴的行为做了生动的描写。

《游侠列传》写了一些救人之急、解人之难的侠义之士,“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生死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如朱家、郭解等。

《魏公子列传》中为魏公子出计窃符救赵的夷门监者侯嬴,椎杀大将军晋鄙的屠者朱亥,促使魏公子归赵救魏的毛公、薛公。虽地位低下,但都具有一些优良品质,司马迁对他们进行了热情的歌颂。

以后两千年的正史,绝少写这样的人物和内容,班固说:“其是非颇谬于圣人”。(《汉书·司马迁传》) ④歌颂爱国人物和对历史有贡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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