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与狼性文化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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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和媒体对中兴的关注度其实远比华为低得多。同为低调的企业,为什么华为始终新闻不断,而中兴能收发自如?

华为的任正非、中兴的侯为贵都是极少露面的人。2005年中央电视台评选十大经济年度人物,两个都进入候选名单,最后侯入选。于是有幸见到了一个消瘦、沉稳的老头。还是如传说的那样平静和随和。联想到在网上见到的任正非的不加修饰的照片,觉得二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侯为贵的照片经常是带有开心的笑容的,而任正非则时时把忧虑和思考写在脸上。

中兴、华为都低调,但狼的低调刻意,牛的低调自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任正非对待媒体采用的也是狼的风格:抵制媒体,也严禁企业里的任何人接受媒体采访,哪怕媒体诋毁华为,也不做辩解。而中兴则真正做默默奋斗的老黄牛,不大肆宣扬自己,不制造新闻,但也不与媒体对抗。

中兴名字的由来与华为的来历是一致的,取中国兴旺之意。一个为了中国兴旺,一个为了中华有为,但二者现在却都为了自己而大打出手。让人想不到但又符合逻辑的是,这种打斗让中兴在逐步实现从牛到狼的转变。

1998年,为了争夺市场,华为搞了一纸“有利于华为”却“有损中兴”的交换机产品比较书,并大量送给目标客户。

随后,中兴以牙还牙,搞了一纸电源产品比较书,把中兴比成了一朵花,四处发送。 华为的行为很符合狼道,中兴的行为同样非牛所能为。 斗争就这样开始了。

华为在河南把中兴告上法庭;中兴在河南反诉华为,并在长沙对华为提起诉讼。有意思的是几场官司竟然是互有胜负。

华为进军海外,中兴紧随其后。印度、中东、非洲??二者行影不离,市场严重重叠。经常是相互拆台,以价格战定胜负。

更为让我这样的人瞠目结舌的是,有在非洲工作的朋友陪着电信客户来深圳华为,但他们一下飞机就被中兴的人接走。朋友说,这样的事多了。不过以前倒是华为强接中兴的客户多些,现在看来中兴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

牛的野性被激发了。如果说,在开始,老黄牛是被狼拖着、逼着向狼转型,那么到现在,狼性已植入中兴、融入中兴了。

有人这样评价华为和中兴的官司:“侯为贵以和为贵,任正非是非不分。”我总觉得,这种评价有些牵强,更像是中兴的拥虿的编造。准确地说,1998年双方打官司之前,华为并没把中兴放在眼里,二者也不在同一个层级上。而是在官司之后,“中”、“华”才真正被放在了一起。“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果用狼的行为方式打击中兴是任正非的本意的话,那么任正非在为李一男离去而后悔之后,这应该是他第二个要后悔和反思的。

但是,在翻阅华为、中兴的斗争资料时,我有时会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觉得两者之间并不是真的像外界想象的那样是你死我活的对手:正是有了二者在海外的共同发力,才有人把他们称为“中华力量”。

那么,任正非是有意识地培养中兴的狼性吗? 中兴,你甘心就这样沉沦吗? 狼性文化的社会基因

世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漠,人性的残忍??把这些都归罪于狼性文化是不客观的,但狼性文化起到的推波助澜的作用应该是巨大的。 狼性文化同样是社会文化的孩子。

任正非在提到企业实行狼性文化的原因时,强调的就是社会竞争的残酷现状。不过我觉得良性的社会竞争是不会引发在自然界濒临灭绝的狼的贪婪和凶残在人群中异样复苏的。社会和政府片面地强调经济至上,企业和个人一味地追求金钱至上的社会文化才是狼性文化兴起的根本原因。

几年前,我曾对着两个排行榜大发感叹,一个是福布斯的中国富豪榜,一个是国内一个媒体的社会责任企业家榜。让我感叹的是富豪榜前20位很少在社会责任企业家榜也同样有名。而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纳税前几位的企业家里没有排名靠前的富豪,而这些富豪的企业也同样不在纳税最多的企业行列。而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真正被社会热炒、被人狂追的是各种排名里的富豪,尽管排名榜在一段时间里因上榜富豪违法被逮捕的案件大量发生被称为“落马榜”,尽管很多富豪都指统计和排名是没有任何根据的胡乱计算。这种对富豪榜的追捧反映的正是社会的心态。

平心而论,崇富并没有错。不过如果只崇拜富的结果,不管富的过程,社会和个人的心态就会被扭曲。

从上世纪80年代第一代富人兴起时,“原罪”这个概念就被提出。原罪最早是指企业或个人利用不正当的、违法违规的手段取得发迹的行为。但随着社会和政府的规范,这种原罪逐渐被一种新原罪替代,那就是“道德原罪”:化工企业靠毁坏一地的环境聚敛钱财,游戏和网络商以误导青少年发家致富,聊天软件商以传播色情聚集人气,而像华为一样的企业以利益均沾和打压同行而崛起??

狼性文化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这样一种道德原罪文化。

但是,当一位位企业家变成一只只头狼,一个个企业变成一个个狼群时,我们的社会开始处处充满危险。

为了眼前的利益践踏社会规则,我们很多企业的良心变成被利益熏黑的狼心。我们的商业社会因为对狼性文化的崇拜而出现了空前的信用危机。

但这还不是全部。当整个社会狼性横行,利益至上时,华为的狼性文化后遗症就变成了社会的综合症。世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漠,人性的残忍??把这些都归罪于狼性文化是不客观的,但狼性文化起到的推波助澜的作用应该是巨大的。

一如华为总部是一个美丽的公司,深圳也是一座美丽的城市。现代化是它们美丽的基调,绿色环绕是它们共同的动人之处。

华为诞生在深圳、狼性文化从深圳产生,这是有它的历史根源的。

深圳是靠一个老人划的一个圈兴建和成长起来的。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一批又一批人怀揣着淘金的梦想来到了深圳。在近二十年的时间里,深圳一直是中国年轻人最向往的城市。那里有太多白手起家的奇迹,有太多迅速致富的神话。四面八方的人聚集在一起,操着方言味十足的普通话,奔波在已建或在建的高楼大厦之间,为的只是一个梦想:挣钱。

当初,乔贵发等山西商人走西口走出了一个影响全国的晋商,如今的年轻人闯深圳,不仅仅闯出了王石、任正非、侯为贵??等一大批中国商界的领袖,也创造了TCL、华为、中兴、万科??等名噪一时的知名企业,同时把深圳从一个广东沿海的小渔村建设成了一个没有广东气息的现代化城市。

当一亩亩良田、一个个渔村被迅速地变为高楼大厦,当一群群外来人在这些高楼大厦间穿梭,当城市的生产总值以几何速度增长,人们称这种速度为“深圳速度”。这种速度日后作为深圳唯一的文化特征体现在所有的深圳人和深圳企业身上。

有人把深圳特区的成功称为中国企业史上的意外事件。袁庚等人凭着“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理念,靠土地出让和优惠的政策,迅速形成资本“凹地效应”。深圳自此开始了腾飞。

如果作一个简单的对比,我们可以发现,“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理念与华为的“嗅到肉味就奋不顾身”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土地出让和优惠的政策更类似华为的利益均沾。 可以认为,华为的崛起正是深圳崛起的一个缩影。除了国家的扶持外,正是狼一样的奋不顾身和利益均沾造就了深圳的迅速发展和繁荣。深圳人凭着自己的拼搏,为自己也为城市创造了财富。

当每一个人在公司都象华为员工那样感觉到身边有一只狼在随时准备夺走他的位置时,当每一个人出外都奋不顾身与对手争抢食物时,当每一个人找别的人都是为了谈生意谈利益时,人和人之间只有防备,是不可能有感情的。而一旦当这种生活长期地进行,习惯成自然后,人的激动自然也就没了,感动自然也就少了,眼泪自然也就干了。

一次与一个深圳的媒体朋友讨论这个问题时,朋友很无奈地给出一个很普遍的解释:为了生存。这有点类似任正非解释为什么要在企业提倡狼性文化:企业初创,为了生存,必然培养一批狼。

可是,为了生存,就可以无所不为吗?为了生存,就可以抛弃人类最宝贵的情感吗?生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狼性文化转型

种种迹象表明,华为正在为狼性文化向人性文化的转型做着艰难的努力任正非说过:任何资源都可能枯竭消亡,唯有文化生生不息。

2006年的5月31日,中国传统的端午节,距离德国世界杯开幕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这天,一个有关华为的消息在网络传开:几天前的2006年5月28日晚,华为年仅25岁的员工胡新宇因病毒性脑炎被诊断死亡。而早在2001年准备研究生考试的时候,“喜欢踢球,球技很好,身体也很好”的他就和同学约定2006年一起看世界杯。一个年轻的充满才华的生命的逝去本来就令人惋惜,何况他还是中国著名的企业华为的员工,更何况很多知情人士把他的死亡原因指向华为的文化:很多人表示,正是长期超过身体负荷的工作导致了胡的死亡。

如果说港湾被华为收购是一个新生狼群的死亡的话,那么胡新宇的死亡可以说是一只小狼的离世。

胡新宇的死亡,犹如一块石头在华为员工中间激发了千层浪。一位华为员工更是仿照鲁迅的《纪念刘和珍君》写了悼念文章,把胡的死直接归因于华为公司,对华为的文化和制度进行指控。在众多的评论中,一直被作为正面宣传的“床垫文化”、“加班文化”成为媒体指责的对象,而床垫文化、加班文化都是狼性文化的具体表现形式。 华为对这些指责没有逃避。公司公开对媒体表达自己的反省之意。

事实上,华为的文化转型早在不知不觉中进行了。一个重要的证据是作为华为的立厂之本的华为基本法,这几年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也开始在作一些调整,甚至有人说任正非要抛弃“华为基本法”。连自己最重视也是最得意的基本法都要抛弃,可见任正非的雄才大略是不会拘泥于以前的成功模式的。种种迹象表明,华为正在为狼性文化向人性文化的转型做着艰难的努力。但我希望任正非不要把这种转型继续低调地进行。一个强调责任的企业家不应该仅仅把责任理解为对国家的利润和实体贡献。把正确的文化传递给社会,把曾经的文化之痛撕开了,血淋淋地展示给大众,对人们的警示作用、对建设和谐社会的贡献、对中国的长期发展可能更有用。 华为、港湾恩怨

2000年之前,李一男深得任正非赏识,是华为最年轻的副总裁。2000年底,李创办港湾网络有限公司,成为华为的分销商。据说李一男先坏了规矩,要发展自己的品牌。2002年因争夺客户,华为、港湾交恶,明争暗斗由此开始。

2005年5月,在港湾酝酿上市前夕,李给任写了一封信,意欲高挂免战牌。可是,最终华为的一封信断送了港湾的上市之路。随后,又传出华为“搅黄”西门子收购港湾。

2006年6月6日,华为收购港湾核心资产终于尘埃落定。华为总裁任正非笑了,李一男曾经的“背叛”和“威胁”都已经化为收购过程中的阵阵快意,任、李之间的渊源可写成一部恩仇录。

华为、思科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