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英语第二册(张汉熙)课文翻译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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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描述,人们可能会作出一些想当然的推断;听到这样的描述,人们也许就会意想到那君临天下的国王,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边簇拥着一群威武的骑士,或是踞坐在一乘由一队健壮如牛的奴隶抬着的金轿上。然而,奥米勒斯城并没有国王。奥米勒斯人不用剑,也不养奴隶。他们并不是化外的野蛮人。我不知道他们的社会有些什么条令和法规,但我猜想他们的条规一定很少。他们的社会既不存在君主制和奴隶制,同样也没有股票交易,没有商业广告,没有秘密警察,没有原子弹。不过,我再次说明,这些人并不是头脑简单的原始人,不是温厚善良的牧羊人,不是出身高贵的野蛮人,也不是温文有礼的乌托邦主义者。他们的头脑并不比我们的简单。我们的社会的弊病在于,由于一些卖弄学问的人和深谙世故的人的推波助澜,我们养成了一种恶习,认为欢乐是一种无聊乏味的东西,只有痛苦才能启迪人的智慧,只有邪恶才能激发人的兴趣。拒绝承认邪恶的平淡无奇和痛苦的枯燥无味性是艺术家的负义失职。倘若你无法战胜这些,不如干脆与之同流合污;倘若你受到打击觉得痛苦,不如重施一次打击,以减轻痛苦。可是,赞美绝望即等于消灭欢乐,拥抱暴力即意味着丧失一切。我们已几乎失去一切,再也不知如何去描述一个快乐的人了,也无法举行什么快乐的活动。我怎样才能对你们讲清奥米勒斯人的快乐情形呢?他们并不是一群天真快乐的孩子——尽管他们的孩子也的确是天真快乐的。他们是成熟的、智慧的、充满激情的成年人,而且过着不错的生活。啊,真是奇迹!不过,我真希望把这一切描写得更好!我真希望你们人人都能信服{叫我说来,奥米勒斯城就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存在于童话世界的某个遥远地方的一座城市。倘若读者有足够的想象力的话,最好还是自己去想象奥米勒斯城的情形吧。因为让我一个人来描述,肯定是难合所有读者的口味。比如,奥米勒斯城的科技发展状况如何?我认为那儿的街道上不会有汽车奔驰,空中不会有飞机盘旋。其依据是这样的事实:奥米勒斯人民是快乐幸福的人民。快乐幸福的基础是能分辨什么是生活必需之物,什么是既不必需又无危害之物,以及什么是有害之物。奥米勒斯人自然不会要汽车、飞机等有害之物。不过,在第二类物品中——那些虽不必需但却无害的物品,即那些给人带来舒适享受的奢侈品中——他们却完全可能拥有中央空调、地铁火车、洗衣机以及其他各种各样尚未发明出来的东西,如流动光源、无燃料动力、治疗伤风感冒的秘方等等。也许他们根本没有这些玩意,那也无关紧要。就由你自己去想象吧。有一样东西我确知是奥米勒斯城所没有的,那就是罪恶。除此以外还有些什么呢?我想,首先是他们没有毒品,但那样他们的生活又显得太像苦行僧了。如果人们喜欢的话,城区的街道上也可以闻到一种称作“德鲁斯”的麻醉药品散发出的清淡而沁人心脾的香味。服了这种麻醉品后最初的反应是四肢变得十分轻灵,头脑变得十分灵活;过几个小时以后,便昏昏沉沉地进入一种梦境,并产生各种各样奇妙的幻觉,使人得以窥视宇宙间最玄妙、隐藏最深的奥秘;另外,它还能极大的增强性交的快感。这不是一种会使人上瘾的麻醉毒品。对于那些认为其烈性太强的人,我想应该为他们提供啤酒。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属于这座快乐的城市所有呢?胜利的荣誉感,当然还有尚武精神。但既然我们已经排除了教士,我们也理应排除武士。建筑在争斗拼杀的成功之上的欢乐不是正当的欢乐。那种欢乐是要不得的,是可怕的,也是不值得的。使奥米勒斯人心中充满欢乐和自豪的是一种巨大无边的满足感,是一种巨大的胜利的喜悦,但这胜利不是指击败外敌的胜利,而是指自己心灵上与一切美好的心灵以及光辉灿烂的自然世界产生共鸣的胜利。他们所庆祝的胜利是人生的胜利。说实话,我觉得没有多少奥米勒斯人有服食“德鲁斯”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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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游行队伍此时都已到达绿野大草坪。炊事队的红蓝双色帐篷里散发出美妙的食品香味。一些小孩子的天真可爱的脸蛋上都因吃甜食弄得粘糊糊的,还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的灰白胡子上也粘着几片奶油蛋糕碎屑。参加赛马的青年男女骑手都已骑马来到起跑线上等候着。一位胖胖的小个子老妪提着一篮子鲜花微笑着向他们发花,高高大大的青年男子都接过她的花插在自己油光发亮的头发上。一个大约九到十岁的小孩独自坐在边上吹奏一支木笛。人们都停下其他的活动,微笑着听他吹奏,但都不同他说话,因为他一直不停地吹,从不抬头望他们一眼,他的一双乌黑的眼睛全神贯注于那美妙而动人的乐曲上。 吹奏完毕,他徐徐地放下握笛子的双手。 笛声一停,场上紧接着出现一阵寂静,这似乎成了一个信号,片刻寂静之后,立刻便听到起跑线附近的一个亭子里响起了一阵威严、低沉、尖锐的号声。那些在等候的马一听号声,便人立而起,有的还发出嘶叫声。那些青年骑手们此时一本正经地抚摸着马颈,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安静点,安静点,我的美人儿,我的希望??”他们开始在起跑线上列队。聚集在赛马跑道沿线的人群东倒西歪,宛如原野上的一片花草迎风起伏着。夏庆节正式开始了。

你相信了吗?上面描述的这种节庆,这个城市以及欢乐景象,你都觉得可信了吗?不可信?那么,请让我再讲述一件事情吧。

在奥米勒斯城某幢漂亮的公共建筑下面的地下室里,也许是在一所宽敞的私宅的地窖里,有一个房间。这房间有个上了锁的门,但没有窗户。一丝充满尘埃的光线从有隙缝的板墙里透过来。这光线间接来自地窖某处一个结满蛛网的窗户。小房间的一个墙角,靠近一个生锈的水桶立着几把拖把,拖把头发硬,结成一团,散发着臭气。地是泥土地,碰上去有点潮湿,地窖的泥土地都这样。房间大约三步长,两步宽,只是一个放扫帚的小问,或是久已不用的工具问。小间里坐着一个小孩,可能是个男孩.也可能是个女孩。他(她)看上去六岁左右,但实际上已近十岁。他(她)是低能儿。也许他(她)生来就是低能,也许是由于恐惧,营养不良和无人照管才变成低能。他(她)弓着背,坐在离水桶和两把拖把最远的一个角落里,抠抠鼻子,偶尔漫不经心的摸摸自己的脚趾或者生殖器。他(她)怕这拖把。他(她)觉得这些拖把很可怕。他(她)闭上眼睛,但他(她)知道拖把还立在那儿,门还是锁着,而且没有人会来。门总是锁着的;从来没有人来过。除了有时候一一这孩子没有时间概念,也不知时间间隔是什么——有时候门嘎嘎直响。然后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或几个人。他们中有一个可能进屋,踢踢这孩子让他(她)站起来。其他的人从来不走近,只是用恐惧、厌恶的眼睛往里瞧,看着他(她)。盛食物的碗和盛水的钵被匆匆填满,然后门给锁上,眼睛消失了。站在门口的人从来不说话,但这小孩并不是生来就住在这工具间的,他(她)还能记得阳光和母亲的声音,有时候张口说话。“我一定不淘气,”他(她)说道。“请放我出去。我一定好好的,不淘气!’’他们从不回答。孩子过去晚上总是尖声呼救,大声地哭,而且哭很久。但现在只发出一种“哎——啊,哎——啊”的哀鸣声,话也说得越来越少了。他(她)瘦极了,瘦到腿肚子都没有,肚子却鼓着,一天就靠半碗玉米粉和一点动物油维持生命。他(她)赤身裸体,臀部和股部是一大串化脓的疮,因为他(她)老坐在自己的屎尿里。

所有的奥米勒斯人都知道他(她)在那儿。有些人还去看过他(她)还有些人则觉得没必要亲自去看,知道他(她)在那儿就够了。大家都明白他(她)必须呆在那儿。至于他(她)为什么必须呆在那儿,这原因就只有一部分才明白,有些人并不知晓。但所有的人都清楚一个道理:他们的幸福生活,他们城市的美景,他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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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亲爱和睦的关系,他们的孩子的健康成长,他们的学者们的智慧,他们的工人的技艺,甚至连他们那片天地里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繁荣景象,这一切全都有赖于那孩子所受的苦难。

奥米勒斯人等他们的孩子长到八至十二岁,能懂事明理的时候便把这一道理讲给他们听。去地窖里看那孩子的多半是青年人,不过还有一个成年人更经常去看那孩子。不管大人们把这事对那些青年人怎么解释,这些青年看到那孩子的悲惨情状都不禁大为震惊并感到恶心。他们感到厌恶,这是他们原来所没有料到的。尽管他们听了许多的解释,他们还是感到气愤、愤怒但又无能为力。他们本想为那孩子做点什么的,但却什么也不能做。假若能把那孩子弄出那个悲惨的地方,让他(她)重见天日,假若能把他(她)洗得干干净净,将他(她)喂得饱饱的,并让他(她)有个舒舒服服的睡觉的地方,那无疑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只要那样做了,奥米勒斯的一切,包括她的繁荣气象、美丽景色和欢乐生活等都会立刻化为乌有。这是条约上有明文规定的。为了做那一件微不足道的善事而牺牲善良的奥米勒斯全体众生,为了给一个人创造幸福的机会而破坏千万人的幸福,那无疑是将罪恶引进奥米勒斯城。

条约上的规定极其严格,没有半点变通的余地。就连对那孩子讲一句仁慈友善的话都在被禁止之列。

当那些青年去看了那个孩子,面对那种痛苦的矛盾处境后再回到家里时,他们往往会痛哭流涕,或是悲愤难抑。他们可能要为此悲伤若干个星期,甚至若干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渐渐认识到,即使那孩子获得释放,他(她)也不会感受到自由的好处。当然,他(她)可能因为温饱问题得到解决而感受到一点模模糊糊的愉悦,再不会有多少别的好处了。他(她)太低能了,他(她)太愚笨了。甚至真正的欢乐也不能体味到。他(她)担惊受怕的时日太久,再也不可能摆脱恐惧了。他(她)缺乏教养,性情也很朴拙,即使再对他(她)施以人道的待遇,他(她)也会无动于衷。说实在的,他(她)对那种生活已经习以为常了,若是将他(她)放出来,失去了牢笼的保护,失去了他(她)的眼睛所习惯的黑暗,再也不能坐在自己的屎尿上,他(她)倒可能觉得难受。当那些青年人开始认识到现实的这种悲哀的公正性后,他们因看到那孩子的悲惨遭遇而悲伤的泪水便自动地干了。然而,正因为他们在自己的仁义之心经受考验时悲伤流泪,无可奈何地接受现实时悲愤难抑,他们的生活才如此光辉灿烂。他们的幸福并不是一种平淡无奇的、不带义务和条件的幸福。他们完全明白,他们自己其实也像那孩子一样没有自由。他们懂得怜悯。正是因为有了那孩子的存在以及他们对这一事实的认识,他们的建筑才有可能如此的雄伟壮观,他们的音乐才有可能如此的震撼人心,他们的科学才有可能如此的高明玄妙。他们对一般儿童也那样温和,也正是因为那孩子的关系。他们懂得,假如没有那个可怜的孩子在黑暗的地窖中悲泣,那另一个孩子,即那个吹木笛的孩子,就不可能在那些青年骑手骑着美丽的骏马迎着第一个夏日列队等候赛马开始时吹奏出那样欢快的乐曲来。

现在你相信我描述的这一切了吗?它们的可信度是否增加了一些?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讲,这件事情却是真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有的时候,某个青年男女去看了那孩子之后并不回家痛苦流涕或是震怒发狂,事实上,他或她根本就不回家。也有的时候,某个年纪大得多的成年男女去看了那孩子之后会沉默一两天,然后便离家出走。这些人走到街上,独个儿一路走去。他们一直往前走,穿过漂亮的城门径直走出奥米勒斯城。出城之后,他们穿越奥米勒斯的田野继续向前走。每个人,无论是男青年还是女青年,无论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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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男子还是成年女子,都是一人独行。夜幕降临了,他们还得沿着村镇的街道,穿过街道两边窗户亮着萤光的房屋,继续往前走,走进一片黑暗的旷野之中。每个人都是单独地向西或向北,朝深山里走去。他们一直向前走。他们离开奥米勒斯城,头也不回地向黑暗中走去。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比奥米勒斯城更难想象的地方。我根本无法描述那个地方。也许根本就不存在那样一个地方。但那些离开奥米勒斯城的人似乎知道他们要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摘自《诺顿短篇小说集》)

第十课

悲哀的青年一代

二十年代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中,被人们评论得最多、渲染得最厉害的,莫过于青年一代的叛逆之行了。只要有只言片语提到那个时期,就会勾起中年人怀旧的回忆和青年人好奇的提问。中年人会回忆起第一次光顾非法酒店时的那种既高兴又不安的违法犯罪的刺激感,回忆起对清教徒式的道德规范的勇猛抨击,回忆起停在乡间小路上的小轿车里颠鸾倒凤的时髦爱情试验方式;青年人则会问起有关那时的一些纵情狂欢的爵士舞会,问起那成天背着酒葫芦、勾引得女人团团转的“美男子”,问起那些“时髦少女”和“闲荡牛仔”的奇装异服和古怪行为等等的情况。“那时的青年果真这样狂放不羁吗?”今天的青年学生们不禁好奇地向他们的师长问起这样的问题。“那时真的有过青年一代的问题吗?”对这类问题的回答必然只能是既“对”又“不对”——说“对,,是因为人的成长过程中一贯就存在着所谓青年一代的问题;说“不对”是因为在当时的社会看来似乎是那么狂野。那么不负责任,那么不讲道德的行为,若是用今天的正确眼光去看的话,却远远没有今天的一些迷恋爵士乐的狂荡青年的堕落行为那么耸人听闻。

实际上,青年一代的叛逆行为是当时的时代条件的必然结果。首先,值得记住的是,这种叛逆行为并不局限于美国,而是作为百年之中第一次惨烈的战争的后遗症影响到整个西方世界。其次,在美国,有一些人已经很不情愿地认识到——如果不是明明白白地认识到,至少是下意识地认识到——无论在政治方面还是在传统方面,我们的国家已不再是与世隔绝的了;我们所取得的国际地位使我们永远也不能再退缩到狭隘道德规范的人造围墙之后,或是躲在相邻的两大洋的地理保护之中了。 在当时的美国,摒弃维多利亚式的温文尔雅无论如何都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了。美国工业的飞速发展及其所带来的庞大的、机器轰鸣的工厂的出现,社会化大生产的非人格性,以及争强好胜意识的空前高涨,使得在较为平静而少竞争的年代里所形成的温文尔雅的礼貌行为和谦谦忍让的道德风范完全没有半点栖身之地。不论是否发生战争,随着时代的变化.要我们的年轻一代接受与他们必须在其中拼搏求胜的这个喧嚣的商业化社会格格不入的行为准则已经变得越来越难了。战争只不过起了一种催化剂的作用,加速了维多利亚式社会结构的崩溃。战争把年轻一代一下子推向一种大规模的屠杀战场,从而使他们体内潜藏的压抑已久的狂暴力量得以释放出来,待到战争一结束,这些被释放出来的狂暴力量便在欧洲和美国掉转矛头,去摧毁那日渐衰朽的十九世纪的社会了。 这样一来,在一个千变万化的世界中,青年一代便面临着使我们的道德习惯与时代合拍这一挑战。而与此同时,青年人。——至少美国的青年人——又表现出这样一种倾向:他们试图逃避自己的责任。沉溺于一种老于世故、以酒自娱的生活作风之中,装出一副波希米亚式的放荡不羁的样子。追求时尚,为了短暂的快乐和一时的新奇而大肆挥霍,纵情地狂欢,寻求各种各样的感官刺激——性行为,吸毒,酗酒以及各种各样的堕落行为——这些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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